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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北疆之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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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親昵的稱呼背後代表著一種信任和依賴,他們往往有著讓人羨慕甚至嫉妒的美好回憶。

楊鑫兒撅著嘴巴,有什麽好考慮的,她從未出過遠門的人都能義無反顧,他久經沙場的老將怕什麽?

易雲澈不再糾結此事,反而開始忙自己的正事,但是楊鑫兒賴著不走,書房的碧螺春喝了一杯又一杯,非得等到他的答覆。

“王妃的耐心實在令本人佩服。”易雲澈處理完手頭上的事情見她還一本正經地端坐著不禁笑了笑,“好,本王答應了。”

楊鑫兒心中歡喜,但是在他面前王妃的矜持還是要有的,她謝了又謝才轉身出了門。

“你我之間,無需言謝。”易雲澈眉眼間氤氳著朦朧情意,忽而眼角一挑,“給本王倒杯茶。”

聽了這話,楊鑫兒駐足留步,回深的一剎那她的內心驚濤駭浪,臉上卻裝作若無其事,一臉溫順地給他倒了杯茶。

“王爺請用。”楊鑫兒盡量不讓自己有諂媚的狗腿子嫌疑,裝得一臉淡然,耐不住這笨拙的掩飾被人一眼看出。

易雲澈眼底浮上一片淺霧色,好似陰謀得逞,笑意在臉上慢慢誇大,這張棱角分明的臉也離她越來越近。

“王妃的美貌果然不假。”這話自然是誇獎,楊鑫兒的臉上出現一抹緋紅。

“王爺謬讚。”楊鑫兒雖然心中得意驕傲,本姑娘貌美的事情天下人皆知!但是被人如此盯著眼睛說出來,不免謙虛一二。

易雲澈笑了笑不再看她,又說道:“鑫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,哪天也給本王開開眼?”

楊鑫兒一臉訕笑,我爹娘還有哥哥不都和你說得很清楚了嗎?一切皆是浮雲,謠傳謠傳而已。你以為那是為了逼你退婚說的假話?笑話,那是事實!

即使心中百轉千回,面子上還是不能承認自己是個草包,琴棋書畫說不上精通,但也算略懂一二嘛?楊鑫兒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借口燉湯跑了出去。

剛跨出門口,就聽身後的易雲澈開口道:“蘿蔔湯燉好後也給本王端一碗過來。”

楊鑫兒心中咯噔一聲,他是在逗她嗎?蘿蔔湯,楊家對他說的那些事情他分明記得清清楚楚!

楊鑫兒落荒而逃,易天一臉莫名地看著王妃險些絆倒的踉蹌背影,走進了王爺的書房。

“王妃打算帶沐清風一起去,本王已經答應了,可是現在覺得實在累贅。此番北疆之行,十分兇險,沐大夫不方便同去。”易雲澈手中拿著一封書信,輕輕地敲著桌案邊角,若有所思。

“此事就交給屬下去辦吧。”易天總能及時為他分憂,“不過,王妃也要隨行?”

“怎麽?本王的女人又不是第一次隨行征戰。”易雲澈似是想起了遙遠的事情,眼神黯淡。

易天不敢接話,畢竟那不是一段好的回憶,王爺帶在身邊的女人好像都沒什麽善果,這次是楊家的女兒,又是皇上封的縣主,或許不同。

第二日,楊家來人說鐘神醫出事了,楊鑫兒和沐清風著急地趕往城郊。鐘淩上山采藥,一不小心從山崖邊上滾了下來,多虧了楊家留下幾個打掃房間的下人在,否則的話,後果不堪設想。

“還能動,死不了。”鐘淩臥在床上,神情憔悴,見著他們卻還是強顏歡笑。

沐清風一回來就立即檢查了傷勢,然後去配藥熬藥。

楊鑫兒覺得義父一人留在山裏太孤獨了,不能再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,她勸說著:“義父,你搬到王府與我們同住。”

以鐘神醫的性格是不可能跟他們走的,不論是福澤宮,還是王府,他寧願餓死在深山中,也不要再入俗世繁華!

“我老頭子自由慣了,過不慣你們的生活。”他堅持自己的選擇,更不願給他們添麻煩。

任楊鑫兒如何再說,鐘淩始終不願意點頭答應。

楊子彥也從仙人居趕過來看看義父,兩人聊會天。

楊鑫兒不能久留,易天已經在門前等了片刻,她很快就要回去。

見沐清風端藥出來,楊鑫兒上前說道:“清風哥哥你就留下好好照顧義父,我隨易雲澈去北疆。”

即使她心裏想要清風哥哥陪著,但是義父的傷勢不輕三五天也好不了,而且以他的性格,別人怕是伺候不了,她不能棄義父於不顧。

沐清風撣了撣衣袖上的藥渣,朝她笑著說道:“好,我把藥都配好你帶去。”

仲夏那麽長,難料她的病需要多少藥,還有一天他只能盡力配出最多的藥。

楊鑫兒拍著他的肩膀安慰著他說:“放心吧,聽說北疆很冷,說不定我的病到那裏就痊愈了呢。”

沐清風聞言一楞,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擔憂或者害怕,一閃而過。

楊鑫兒出發前收到了沐清風配的藥,仲夏不過還有二十天,他卻配了一百副藥。楊鑫兒想著他又要照顧義父,還不眠不休地為她配藥,居然覺得眼睛酸酸的。

這次出行,在易天的再三強調下,楊鑫兒只帶了兩名婢女和兩名廚子,衣服也只帶了兩箱,因為易雲澈告訴她那邊太冷,她這些華而不實的衣服根本不頂用!金銀首飾帶了一箱,因為易雲澈說那邊穿得太華麗會被當街打劫!

易天帶著五百親衛軍先行,易雲澈則是扮作商人帶著二十個人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。

開始的幾天楊鑫兒還興高采烈,十幾天過去開始有了倦意。

“夫君,還有多久能到?”她挑開簾子問著瀟灑地騎在馬上的易雲澈,這夫君的稱呼也是易雲澈逼迫她叫的。

他說是為了掩人耳目,為她的安全著想。

易雲澈見她這般不耐煩的模樣,知道在這裏悶得可能暴躁癥要犯了,禦醫說她得了暴躁癥,晚上容易失眠多夢,白天容易情緒失控。

“夫人,過來。”他騎在馬背上朝她招手,示意她下車。

楊鑫兒猶豫著要不要下去時,易雲澈已經下了馬走到她面前把她打橫抱起。

“若是我一人騎馬,昨日就到了北疆境內,現在,至少還要五天。”他抱著楊鑫兒在懷裏,在她耳邊輕聲低語,和身邊的風一樣溫柔。

“這樣,會不會耽誤夫君的大事。”楊鑫兒懂事地問著。

“易天帶著他們在前面,我已經讓他們加快速度,後天大概就能到北疆。”易雲澈凡事都會事先安排妥當,以防萬一,隨機應變。

“這幾天,就是心兒大展身手的時刻,我一定把你教會。”易雲澈說罷就抽了鞭子馬屁,一手緊緊摟著楊鑫兒的小蠻腰,楊鑫兒太害怕不由得用力抓住他的衣服。

“抓穩了。”這兩人一騎很快消失在人前,隨行的人也不得不加快速度跟上主人。

楊鑫兒完全不敢睜眼睛,只能死死地抱住他。

駿馬飛馳,感受到耳畔呼嘯而過的風,楊鑫兒覺得自己這些日子沈寂的心隨之熱血沸騰。

他握著她的手,仿佛能帶她去天涯海角。

“在北疆,騎馬是一種生存技能,說不準哪天馬會救你一命。”易雲澈指了指夕陽落下的地方說道。

楊鑫兒點點頭,同時也清楚地明白北疆的兇險,她甚至有點後悔自己當初一意孤行,害得爹娘在家寢食難安。所以,她告訴自己一定要活著回去,磨掉自己的臭脾氣,她要過和前世不一樣的人生。

楊鑫兒點點頭算是回應他,北方夜晚的天氣果然越來越冷,來之前易雲澈再三提醒,她才勉強帶了件厚厚的窄袖繡花羽領夾襖,不至於在這冷風夜晚裏瑟瑟發抖,但是眼下那件衣服她並未穿在身上,身上穿得單薄。

“我們回去吧……”楊鑫兒拉了拉衣領,覺得這可怕的寒風直接灌進了她的心口。

“好。”把披風解下披在她身上,又抱緊了她給她溫暖,結實的胸膛裏面有力的心臟跳躍著火熱的力量,讓另一顆心也跟著跳動。

回去的路上她依舊坐在他懷裏,拉著韁繩,他們沿著林子裏的小路,享受這安靜的時光。

或許是這時刻太美好,以至於讓人失了敏銳的警覺。

“小心!”易雲澈大喊一聲但是已經來不及。

對面忽然竄出一隊人馬,從他們身邊呼嘯而過,所到之處長鞭揮掃。他們來不及躲避,易雲澈只好帶著她滾到路邊的草叢中,兩人沿著斜坡一路向下滾去。楊鑫兒嚇得目瞪口呆,把自己的腦袋縮進他的懷裏,纖細的手指使盡力氣抓著他的衣領。

斜坡上的草叢下都是堅硬的石子和尖細的枯枝,身體從上面滾過的滋味也不好受,易雲澈咬著牙把楊鑫兒包裹在懷裏,手臂撐起地面護她周全。

兩人滾到一棵粗壯的楊柳樹前才停了下來,易雲澈把她從地上直接抱起來。

楊鑫兒嚇得還沒緩過神來,楞楞地坐在地上。

“有沒有受傷?”易雲澈見她這般模樣還以為哪裏傷到了。

“沒,沒有吧……”楊鑫兒慢慢地回過神來,看著他額頭的血往下流,自己的眼淚也忍不住地跟著流。

除了額頭受傷,易雲澈的手臂被樹枝劃傷,腳踝也流了血,而被他護在懷裏的楊鑫兒毫發無傷。

作者有話要說:感情升溫的轉折點,都在北疆這趟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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